第十一章 呼格勒进城

关于顾景塘的赏赐已经完毕。

对于这等赏赐来说,已经是北武朝一等的规格了。

明治皇帝示意顾景塘入座,接着想到了那个被顾景塘押解回京的南蛮妖族左藩王呼格勒,于是征询众卿家的意见。

众卿家,那个押解回京的呼格勒,该如何处置得好呢?明治皇帝扫视殿内内阁大臣,示意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。

陛下!臣有一言。齐健身为内阁之首身肩镇国公与内阁大学士之职,在文臣中的威望极高,具有非常强的信服力。

老臣以为,败军之冦,应当秋后剔仙骨,焚三魂,灭气魄,其首悬于杜城之上,以警示南蛮之意,不可妄动我朝之威!

这杜城便是北武朝与南蛮十万大山的边境之处。

杀鸡儆猴!

底下的人皆倒吸一口凉气,这手段极其残忍,其中修行者最看重自身仙骨,要是活人生生被人剔除仙骨,那种痛楚可想而知!

更残忍的是要以烈火焚烧其三魂七魄,令他永世不得轮回,从此成为天地中的无根之木,譬如野草。

这可是霸北武朝建朝以来最大的酷刑吧!

追溯百年,北武朝还从未实施过此等酷刑,不可想象,一旦明治皇帝同意对呼格勒实施这种酷刑,那可是已经向天下人宣称与南蛮妖族对立了。

毕竟如今发生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争斗,并未伤害其相互的根本,若是北武朝单方面宣战,那这些北武朝的百姓,面临的则是无休止的屠杀!

那可是何等恐怖的一幕啊!

陛下,臣认为,不可!

顾景塘站起身,禀报道:臣与南蛮妖族厮杀,知道他们嫉恶如仇,我们若是此番杀鸡儆猴,想必会引来南蛮妖族的疯狂报复,那么我势必会使得我朝处于水深火热之中!

听见顾景塘的禀告,明治皇帝微微点了点头,并询问道:若是不杀,众卿认为呼格勒该如何处置?

齐健见陛下有了不想杀呼格勒的心思,他心里冷哼一声,认为是南和伯抢了自己的风头。

陛下,不如直接押入天劫楼,永久扣押,想必南蛮妖族也不敢贸然前来作乱。

北武朝有个专门关押重型罪犯的地方,那地方叫天劫楼,是前朝仙人利用天外玄铁铸成的水牢,共有三层,关押着历年来北武朝最凶恶的罪犯。

这天劫楼受到北武朝城中阵法的影响,天生束缚仙家的法力,使其这些罪犯如普通人一般,不敢轻易造次,否则会受到阵法重压,生生将其撕裂成碎片,三魂七魄烟消云散!

像呼格勒这样的重犯,定然是关押在天劫楼第三层的。

陛下,臣建议,切勿对待呼格勒施加重刑,反而需要好酒好肉伺候,否则这些南蛮妖族眦睚必报,臣恐这北武朝边境即将变得难以安息

顾景塘深知南蛮妖族那些人性子,若是对待呼格勒太过残忍,想必这北武朝边境,甚至乃至京城之中,也很难消停。

呼格勒就是一块烫手山芋啊!

陛下,不可!齐健终于找到个机会上奏:臣以为,南和伯太过于小心了吧!既然这呼格勒如我朝所擒,便是案上鱼肉,我为刀俎,岂怕那些妖人侵扰?

陛下,臣等附议!以齐健为首的文臣,皆附议。顾景塘身为武将,论口枪舌战,定然是不如他们的。

明治皇帝心里有数,淡淡回了一句:顾卿家大捷回京,甚是劳累,便早些回去歇息吧!

众人心中自明,明治皇帝默许了齐健等人的进言。

顾景塘心里有话,却如鲠在喉,说不出来。

退朝后。

诸位大臣从宫内出来,无数人结伴而行,而只有顾景塘孤身一人前行,偶尔遇上同僚,别人都是远远地打声招呼,可见谁也不愿靠那个南和伯太近。

毕竟眼瞎宫内文武两派之争,唯有以齐健为首的文派正值势头,且不说他那个镇国公的地位,就只是他儿子齐傲墨的天资,将来在这北武朝的前途,那是不可限量。

而那南和伯,地位虽然高了一些,不过他那个绝灵体的儿子,想必若干年后,等到新帝上位,南和伯世家,估计便会没落无名吧!

押解呼格勒的囚车由于在路上多次遇到南蛮妖族的劫驾,所以行程极慢,等到押解回京,已经是五日之后了。

此刻,有人看到那远处缓缓前行着一辆囚车,那囚车上正押解着一个伤痕累累的重犯,虽然手脚被坚固的不知材质的铁链束缚,却也无法抑制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妖邪之气。

呼格勒一进城门,城中的天空立马变色,无数的阴霾笼罩住了太阳,一股股怪异的妖风吹得众人的衣裳鼓鼓的。

连那些平常见人便嚎叫的野狗,此刻也是避之不及。

那宽大的街道上,此刻静寂无声!

呼格勒此刻睁开了双眼,那妖族特有的紫色双瞳,此刻正幽幽地望着头顶上空,隐约看到有一丝金光穿梭其中,依稀看到一些诡异的符号。

这便是小擎天阵吗?

呼格勒能感觉到那阵法中的丝丝惊悸之意,连同他体内的灵力,此刻也如同抽丝剥茧一般,正缓缓消散。

有意思。

呼格勒的嘴角上扬起一丝冷笑,继续闭上双眼,任凭底下的百姓目光聚集。

呼格勒押解回京,无数人都沸腾了。

大家伙都想出来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妖族究竟是长了什么样。

不过那些人来一看,只见他大眼睛,大鼻梁,除了身上皮肤黑了点,基本上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,于是乎人群中响起一阵嘘声。

顾有年此刻也跟着老爹站在人群之中,望着远处那个南蛮妖族呼格勒,突然来了一句:他便是妖族之人吗?

顾景塘凝目相望,转过身摸了摸顾有年的脑袋,自言自语道:是啊,只是看他的面容,真的来自妖族吗?

声音很小,但是耳尖的顾有年还是听到了。

顾景塘目光深邃,心中在思索着什么,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。

仿佛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头,又或者有些惶恐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