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将盒子的盖子扣上,舒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了起来。

她这辈子没有这么羞耻过!

陈靓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送了她一些什么东西啊?

她刚刚没太看清盒子里的东西,缓了缓呼吸,又重新将盖子打开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一套私房装,纯红色的妖艳款式,那都不能称之为衣服!

谁家衣服哪儿哪儿都遮不住,就几块破布?!

手机“叮”的一声响。

舒锦太阳穴突突直跳,将手机拿起来。

【宝贝,我送你的礼物打开看了吗?喜不喜欢?爱不爱我?】

舒锦咬牙,我喜欢你个大头鬼!

【季总这样的男人外面打着灯笼都难找,好好把握住,想要留住男人的心,就要先得到他的身体,加油,我看好你呦!】

看好你个……

舒锦闭着眼睛,脸颊已经红成了猴屁股。

她实在想不出来比大头鬼还能更骂人的词了,如果陈靓此时在她面前,她一定会把她按在地上摩擦。

“哇哦。”

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叹。

舒锦整个人狠狠一抖,差点儿被吓到灵魂出窍。

手里的盒子因为这一抖,从膝盖滚落在地,散到了沙发下。

舒锦惊悚回头,正对上季宴寻那双戏谑深幽的目光。

她现在挖个坑让自己消失还来得及吗?

“那个……这些不是我买的,我没想别的,你知道我一向都不喜欢这种风格……”

舒锦语无伦次,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,才能化解这迷人的尴尬。

季宴寻双手撑在沙发后面,朝前探过身子,靠近了舒锦的耳边。

语调轻佻地问道:“你想得到我的身体?真的吗?”

“……”舒锦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,羞恼道:“你怎么能偷看我的消息!”

“不好意思,你没藏着,我视力比较不错,过来不小心瞄到的。”

但其实,这根本不是重点,重点是陈靓那些乱七八糟的话,全被季宴寻看到了。

舒锦原本就已经红透了的耳朵,被季宴寻这么一呵气,让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将地上那一堆破布捡起来,塞回盒子里一把扣住,妄图这样刚刚的场面就没有发生过,季宴寻就什么都没看到。

“这是靓靓的恶作剧,我没有想过。”

“哦。”季宴寻点了点头,又反问道:“没想过你脸红什么?”

“!!!”她这是很羞耻!

她不脸红难道还能面无表情吗?她又不是木头做的!

季宴寻好像心情颇好,连讲话的语调都是上扬的。

他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头,“我知道你是通过不正当手段才得到的我,但现在我是你的人,放心,就算你不穿这些东西勾引我,我也能直接上钩的。”

这话还不如不说!

谁要穿这些东西勾引他了!

舒锦蓦地起身,抱着那盒赃物转身就跑。

陈靓,明天再跟你算账!

季宴寻维持着扶趴在沙发上的动作,等楼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关门声,他才终于缓缓直起了身子。

低头看了一眼身下某个位置,他倍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。

很好,他很没出息的被勾引到了。

那种与舒锦反差巨大的东西往他眼前一摆,季宴寻闭上眼都能想象出舒锦穿上会是何种模样。

那种诱惑单是想想,都能让他身上疼痛。

季宴寻,你可真能忍啊。

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和尚。

这次洗澡的时间有点长,季宴寻足足冲了四十多分钟的澡,才终于舍得出来。

一边擦着头发,一边出了卧室,隔壁的门还关着。

他倚在门口的栏杆处,掏出烟盒含了一根在唇边,却没点燃。

舒锦不喜欢烟味儿,每次他抽烟都会听到她咳嗽,所以他都会避着他。

此刻烟瘾却发作的前所未有的强烈。

在她面前,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菩萨了。

但他所求不多,只要她就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,她不需要做什么。

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,季宴寻低头回着消息,直到隔壁开门声响起。

舒锦迎头看到季宴寻,那刚刚消散下去的些许热意,又开始反复袭来,差点儿让她躲回房间。

“你洗完澡怎么也不穿衣服?”舒锦无语质问。

季宴寻低头看了一眼腰间围着的浴巾,身上的水渍已经干了,平时训练过的好身材散发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。

季宴寻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,“家里又没别人,围条浴巾已经是我对这具身体最大的尊重了。”

舒锦:“……”

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?

“你本来馋的也是我的身子,我好歹也得偶尔向你坦露一下,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女朋友?”

他笑的散漫,话语间尽是理所当然。

舒锦盯着他,从脸到喉结落在他的胸前,停留了几秒后又逐渐向下,落在他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上。

她不是色鬼,但这种极品身材网上都难找,难免犯了点小小的花痴。

“那我谢谢你。”舒锦端着水杯,朝他走了过去。

然后在他玩味笑容的注视中,伸出手,摸在他的胸前,轻轻捏了捏。

季宴寻神色一暗。

作祟的小手收回,舒锦佯装淡定地评价:“还可以,继续保持,你女朋友很满意。”

说完,从季宴寻身旁经过,下楼去倒水了。

舒锦几乎是小跑着下的楼,唯恐季宴寻反应过来把她逮住打一顿。

占他便宜这件事,在清醒的时候干原来是这种感觉!

这胸肌手感也太好了,怪不得她会酒壮怂人胆的时候对他这样那样。

就是可惜,只摸了胸肌,没有摸腹肌,早知道都摸一遍再下楼的。

舒锦连忙拍了拍自己红透了的脸颊,“舒锦,清醒一点呀,你怎么像个大色魔!”

而楼梯边的季宴寻半晌才反应过来,温软的触感还在,他后知后觉——

“老子他妈被这小丫头调戏了?”

他复而垂头,盯着那原本被压下去的火复而重新燃起。

刚刚四十分钟的冷水澡,算是白洗了。

他咬着后牙槽,气笑,“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