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和联姻老公不谈情,但猛亲(10)

严寂礼捏着本书,靠在床头,幽沉的视线扫过面前站立的人。

她抱着大大的软枕,挡住上半身的全部风光。

唯一可见的手臂、下身,都被睡裙盖住。

是他满意的长袖、长裙。

看着还算规矩。

他便没跟她计较刚才的胡言乱语,沉声道:“不舒服就让阿姨给你换新的,家里备用的很多。”

沈知意连鼻子都皱起。

“已经换过了。”

“还是不舒服。”

“我用的也是一样的。”严寂礼放下手上的书,举手投足间,显出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场。

“已经很晚了,听话,回去睡觉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沈知意上前,摸了摸他的被子,又按了按床垫。

立刻撅起嘴来。

“这就是比我那边的软!”

严寂礼:……

他捏了捏眉心。

“不要无理取闹。”

沈知意抿唇。

眼眶里盈着的泪水在灯光下晃呀晃。

严寂礼心头一跳。

呼吸微凝,直勾勾盯着她眼底的泪。

生怕那些水珠,什么时候蓄满了,像判处他的无期徒刑一样,啪嗒掉下来。

沈知意攥着软枕。

不管不顾地抗议。

“就算被子一样,那间房我也不想睡。”

“那里好黑好安静……我老是想到不好的事,吓得睡不着……”

她吸了吸鼻子,“以前在家里,房间里都有漂亮的小夜灯,和很多很多的玩偶抱枕,壁纸也是很可爱的,没有那么冷冰冰。”

“香薰的味道也很好闻……”

“可是那间房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
“总之,我不要一个人待在那里,真的太可怜了……”

她肩头微微发颤,像被黑暗揉皱的纸团,连颊边的碎发都蔫蔫儿地贴在脸侧。

眼神也是十足可怜,带着控诉。

“严寂礼,你这是虐待老婆。”

“你不关心我就算了,你还虐待我。”

严寂礼:……

他脑子里嗡嗡回荡着她说的那句老婆。

老婆……

唇瓣上下张合。

最终吐出一句:“给你买。”

“明天,漂亮的小夜灯,各种各样的抱枕玩偶,还有喜欢的香薰,都给你买。”

“壁纸也换。”

“现在赶紧去睡。”

他侧过头,盯着床头柜上的书。

想到刚刚书中看到的,关于“欲望”与“我”的博弈。

长长的眼睫垂下。

和眉骨一同投下暗影,将墨色瞳仁衬得愈发深邃,像未燃尽的灰烬。

随时都会冒出火星。

可沈知意半点不退,反而上前两步,一屁股坐到他床尾。

“我不要。”

她往里面挪了挪,有些无礼地娇哼:“我就要待在这儿。”

“这里香香的,很好闻。”

她耸耸鼻尖。

厚重温和的雪松香气扑入鼻尖,尾调还是暖融融的乌木,沉阔幽远,让人安心。

严寂礼眸光震颤。

她的臀,几乎要隔着被子,碰到他的脚。

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,也在被子附近乱摸。

似乎下一刻,就会游移到他身上。

严寂礼忽然弹坐起身,往床头的方向又挪了一点。

他攥紧被子,浓眉深锁。

修长指骨压在长袖睡衣下,让人看不见里头紧张的弯折,和领地即将被侵占,他却无法驱逐敌人的微妙恐慌。

尤其是。

敌人还是这样一只,毫无攻击力的娇蛮小兽。

他绷紧唇角,刻意压下眉骨,搬出惯有的冷硬,近乎凌厉地看她。

“要我提醒你?”

“这间房,这张床,是我的所有物。”

“那就一起睡嘛。”沈知意嘟哝道,“我又不赶你走。”

严寂礼瞳孔剧烈收缩,连呼吸都几乎停滞。

片刻后。

他压下起伏的心跳,表情越发冷硬。

“你好像听不懂人话。”

洪水冲垮堤坝前,往往会经历来自堤坝的,最强烈的抵抗。

严寂礼不想承认。

自己早就徘徊在溃散边缘。

沈知意转头看他,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出格,甚至搬出最天真直白的词汇,毫无征兆地攻击他。

“你不是不谈情吗?”她道,“我就是在这躺一晚怎么了?”

“你这床这么大,我又不占地方,你那么小气做什么?”

“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“也不会无缘无故扑过去,扒下你的衣服,对你乱亲乱摸……”

严寂礼额角突突乱跳。

“闭嘴。”

他真想找个东西,封住她的嘴。

叫她不要再讲些挑战他底线的话。

“还是你怕?”沈知意好似完全没听到他的警告,嘴唇上下一碰,嘟噜出更多摩挲他理智的放浪言辞。

“你怕你自己控制不住,对我又亲又抱又……”

“唔!”

严寂礼俯身过去,大掌紧紧按住她的唇。

“我叫你别说了!”

他瞪得眼尾发红,连呼吸都凌乱起来,警告道:“现在闭上嘴,乖乖上来躺好,听懂了?”

“唔唔嗯……!”

沈知意在他的钳制下,连头都点不动,只能眨巴着眼,表示知道了。

严寂礼这才松开她。

劫后余生般地,重新靠到床头。

“嘿嘿……”沈知意踢开鞋子,抱着软枕滚爬到他身边。

将枕头往他旁边一放。

得逞般地抻了抻。

“早点同意不就好了。”

“早点同意,我就不说这么多话了,嘴巴都渴了。”

“欸你床头的是水吗?给我喝一点。”

严寂礼:……

他就知道刚刚的警告都白说了!

转过头,刚想呵斥她,看清她的装束后,舌头顿时像被打了结。

墨色瞳仁渐渐睁大。

急剧收束!

没了抱枕的遮挡,他才终于看清她穿的是什么。

规矩的长袖睡裙,胸前却挖空一大片!

露出全部的锁骨。

和白色蕾丝花边下,起伏的半数圆润弧度。

像是凝水的月光,泛着细腻的涟漪。

沈知意倾身,朝他靠过去,越过他,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。

那汪雪腻,就毫无征兆地靠近他。

像是刻意织就的温柔陷阱,让最沉寂的古井,也冒出剧烈的,势不可挡的渴望。

严寂礼一下推开她!

“你干什么……啊……”

沈知意跌坐到床上。

整个人摊平在他身侧。

连长到脚踝的裙摆,都卷起一点边,露出纤细的小腿。

严寂礼慌乱支起身,离她远了些。

“你穿的这是什么!”

他糟糕地发现,所谓的长袖,靠近之后,居然是可以看到里面肌肤的薄纱。

她这条长裙。

比她先前穿过的任何一条短裙,都更过火!

更折磨他的理智!

“睡裙啊,还能是什么?”沈知意愤怒起身,“你推我干嘛?!”

她的睡裙,向来是舒服为主。

从来都是摸着面料,合她心意就买了,完全不管设计是什么。

而且裙子都这么长了,他还有什么好说的?!

她气得胸膛起伏。

却发现严寂礼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锁骨附近。

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震撼景色。

瞪得瞳孔都泛起血丝。

沈知意蓦地意识到什么,双手交叠在胸前。

羞愤之下。

又伸出手,啪地打了他一巴掌!

严寂礼流鼻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