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乒铃乓啷。
两个人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卫生间，只因这里有孟白家唯一的镜子。
站在镜子前。
素心棠掐诀望气，是望来望去，望的无比认真。可眼珠子都望疼了，也没在自己脑袋上看到一丝香火。
而后，她反应了过来。
自己也是昏了头，即便是有香火，照镜子也看不见啊。
于是乎，她双手合拢掐了个法诀，闭上了眼睛。
眼睛一闭，在神识的感应下，身旁的孟白变成了一个沸腾的紫云，缕缕香火气不断翻腾着。而自己……
“没有。”素心棠睁开眼睛，语气中也不知失望，还是觉得果然如此。
“怎么可能呢，难道是我猜错了？”孟白挠着下巴思索了起来。
可就是在他思索间，他忽然感觉到脑海中，那个从素心棠手腕上摸来的光点似乎在渐渐变亮。
亮着亮着，光点竟然分出了一道紫红色的流星，从孟白的眉间射出，钻回了素心棠的手腕。
霎时间，素心棠的眼睛就瞪大了。
因为她分明感受到，突然出现了十多道香火，盘旋在自己的手腕上。
“这……这这这这……”素心棠抬着皓腕，惊讶的说都不会话了。
孟白同样诧异，忽然他心念一动，素心棠手腕上的紫红光点，又被他给收了回来。
而素心棠也同时感受到了，自己身上的香火消失了。
“这是什么原理？”孟白乐了，明明是从素心棠身上摸来的光点，怎么操控权反倒在自己身上？
于是乎，他操控着光点在素心棠身上进进出出，射来射去。
素心棠被时有时无的香火，弄的不上不下。
终于是忍不住嗔怪道：“别玩了！”
说完，她又道：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“光点是从你身上摸来的，至于香火，应该是因为舆论关注度。”孟白没有隐瞒。
“我身上有光点？”
“有，而且不少。”孟白现在看不见，但他大概记住了，素心棠浑身上下有几十个光点，而且颜色还不同。
“我怎么看不见。”
“那刚刚的紫红光点你看见了没有？”
“看不见，只是觉得手腕处盘旋着香火。”素心棠摇了摇头，紧接着，她又问道，“舆论关注度是什么意思？”
孟白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掏出手机，找到了视频给她看。
“这是我？”素心棠十分诧异。
“对，你看，有人拿手机把咱们在地铁上争吵的事情，发到了网上……”
“网上？”
“就是……啧……这该怎么解释呢？”
“不重要，你继续说，发到网上了，然后呢？”反倒是素心棠不纠结这个名词。
“你看啊，发到了网上之后，就会有很多人能看见咱们。就跟有人把玻璃制造工艺发到了网上，我也能找给你看一样。
我现在怀疑，就是因为咱们得视频发到网上后，引起了一些人的讨论，从而产生了香火。”
说完，孟白看着素心棠，满脸都是“你听懂了吗”的表情。
素心棠显然是没怎么听懂，不过没关系，她只知道自己可以在这里弄到香火。
也就在这时，她忽然感受到：“虚空产生的香火似乎变少了许多。而且，你身上的香火消退的更快了。”
孟白闻言赶忙打开了唞音，却发现那些营销号的视频的数据，好像是涨不动了。
这让孟白觉得，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没错的。
还有，消退的更快，是不是证明靠热度来的香火，也会随着热度褪去？
不过，他觉得还是得试一试：“咱们再试试，看看是不是舆论关注产生的香火。”
“怎么试？”素心棠不太懂。
孟白拿着手机给素心棠看，一边看一边道：“你看啊，现在这些营销号在造咱们的谣……”
“所以，咱们现在去这个网上辟谣？”素心棠的接受能力倒是快，“网上”这个概念她已经可以意会了。
“不不不，辟什么谣，咱们赶紧花点钱给这些营销号投点流，号召更多集美来抵制我这个下头蝻。”
“？”素心棠。
“辟谣哪有造谣的流量大？”孟白乐道。
他可不在乎被人说什么下头不下头的，毕竟素心棠就在自己身边，想辟谣随时能辟谣。把这波难得的谣言流量吃干抹净才是正道。
说完，他真的开始花钱给营销号投流了。
一万块砸下去，穷的冒烟的孟白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。
什么钱不钱的，哪有香火重要？
舍不得花钱你修什么仙？
而花钱的效果，也非常显著，仅仅过去了十分钟，素心棠便感受到孟白的香火再度旺盛了起来。
可问题是，孟白还是留不住。
自己手腕上有了孟白说的光点后，倒是能留住香火，但数量太少了，百缕香火自己只能取其一，其他九十九缕都奔孟白去了。
这给素心棠肉痛的呀，赶忙道：“你赶紧凝聚香火道轮呀！待会香火又散了。”
“怎么凝？”
“打坐打坐。”素心棠死马当活马医，不由分说的把孟白拉到了床上盘腿坐好，接着道，“你就观想吧，想象自己有个道轮。”
“行。”孟白乖乖照做。
可不知为什么，他越观想越烦躁，道轮没想出来，倒是满脑子的“下头”两个字。
就这么想了好一会，他睁开眼睛道：“算了算了，不行，你还是赶紧让我多摸几个光……”
“别说话，宁心静气！”素心棠打断了他，伸手抚在了孟白的头顶，缕缕法力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灌。
孟白感觉到丝丝凉气袭来，舒服的让他想叫。
可惜，真特么是“仙人抚我顶，我愣是不行”，就这么打坐打了近两个小时，孟白都快睡着了。
连道轮的影子都没看见。
反倒是香火又消退了不少，看样子营销号的流量又到顶了。
于是乎，打坐被迫停下。
两人就这么对面而坐的坐在床上。
你看着我。
我看着你。
大眼瞪小眼。
素心棠带着最后一丝期待，问道：“你，悟到了神通吗？”
“我……悟了。”孟白有些心虚。
“悟到什么了？”素心棠心里一喜。
“造谣这种事情，没有大媒体参与，光靠几个营销号，流量还是不够，热度消退的太快了，几个小时都维持不住。”
“？？”素心棠，我问的是怎么造谣？
“我思来想去，想要稳定的获得关注度，咱还是得正经起个号，给你拉点粉丝才行。”孟白越说越心虚。
浪费了一万块，还有大量法力，自己毛都没收获到。
真特么下头！
可素心棠的注意力，却放到了粉丝上，她问道：“粉丝是什么意思？”
孟白掏出手机，找到了公司的大号，大号正在搞团播，就是几个女主播在直播间，观众送不同的礼物，就会有不同的女主播上来跳舞。
毛毛和菇酱就是团播最扛人气的两个主播。
孟白先后点进了她们的抖音主页，指着粉丝数道：“这就是粉丝，类似于信众，但没有那么虔诚。她们俩加起来有八十万粉丝了。”
这一解释，素心棠身子一晃，好悬没摔下床去。
她凑近孟白，压低声音，表情不可置信道：“你说什么，多少万信众？”